在生命的角落遇見少年PI/Mingku陳彥龍傳道

記得大學時到部落去協助課業輔導的時候,有一個孩子很可愛,不過他常常要到隔壁的家裡一起吃飯,後來才知道原來他爸爸出去工作了。不過其實這家有兩個孩子,一個給伯伯家養。隔年,這孩子還在,但他爸爸沒在部落看到他的身影,原來,在那個台灣還沒有這麼多外國朋友來工作的時期,他就已經到國外去工作了,難以想像那是甚麼樣子,或許就像現在許多外籍朋友所做的工作吧。

前一陣子電影「少年PI」大放異彩,在電影的殿堂上可說是獲得了極高度的評價,另一方面,或許這電影牽動了人內在最深層的悸動,對生命意義的尋找,引起了世界人們的共鳴。我自己去看了這部電影,書我倒是沒有入手,但我也一直在想為什麼像這樣的故事會帶來這麼多的思考,又特別要與信仰對話的時候。我不是很清楚知道原著者是不是一位基督徒,但我想應該是一位信仰者,然後拍攝的導演李安先生是不是也是一位信仰者,因為在後來的記者會上,李先生自己說這部電影是在談論上帝,有去看過電影或是看過書的人應該都知道,這故事有兩個漂流的版本,可是為什麼在電影裡,那位相信第一個版本的故事的,是找到了上帝?在第二個故事裡難道沒有上帝嗎?

無論我們在看完之後相信哪一個版本的故事情節,我想,上帝都在,這應該也是為什麼導演認為這是一部在談論上帝的電影。電影裡那不可抗拒的強大苦難出現在主人翁的生命中,一場海難帶來了一段不可思議的漂流故事,還有那一隻老虎,這看似不可能發生的經驗或許在我們四周圍,正在發生著!看完電影後,我在思考的是,在這條船上,能夠安身立命的空間就只有這一艘船,卻又要面對一隻兇猛的野獸,在我們人生的道路上,或許苦難也像兇猛的眼神,虎視眈眈地準備吞吃了自己,但我們卻必須與之朝夕相處,一點都不能逃避,也無處可躲,但這跟尋找上帝有甚麼關係呢?或許我們只能勉強地說主人翁很堅強地度過了這艱難的時刻,但他是怎麼辦到的?

在電影裡,老虎後來是主角活下來很重要的警惕,因為稍稍不注意,就成了老虎的美食了,後來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成了一種不可言喻的互動。這給我一個看見,當我們在面對困難或是苦難的時候,我們第一個想到的除了為什麼的問題之外,就是想盡辦法要去排除這些,當然,排除困難是需要的,是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可以這樣來處理,可能也不會有結果,難道就要被這困難給拖垮了嗎?不是,而是要跟「它」相處,不見得要當朋友,是存在著相互依存的關係,這不是豁達開朗可以辦到的,也不是消極攤手吧,而是因為知道有個信念存在,那個信念是「活著」。

保羅在羅馬書裡面說到:「我認為,我們現在的苦難跟將來要顯明給我們的榮耀相比是算不了甚麼的。」這真是一句深奧的句子,因為我們好像還看不見那將來的榮耀,可是那就是我們應該盼望的,因為保羅在接著的經文說如果那看得見的就不算是盼望,為了那看不見的盼望,我們就會忍耐。既然是那看不見的,我們又該怎麼樣去描述呢?至少我可以用幾句話來描述我們所面對的苦難,或是聲音、情緒跟表情,可是那將來的榮耀呢?「相信」就是這麼一回事,存在這樣的相信就是活著,不是嗎?不是肉體的活著,而是生命的活著。

詭異又真實的是,我們必須以現在的身體去活著,去等待榮耀來到,而不是被提到某一個階層去,或是就此擺脫世上的所有一切,如果真是那樣,就好像主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,有兵丁們嘲笑他,如果真是上帝的兒子,就從十字架上下來,那我們就會相信了。事實上並不是如此,耶穌的的確確死在十字架上了,但也真真確確地復活了!既然我們都已經是稱為上帝的兒女,當然就要以那復活的眼光來回應跟生活在此時此刻的「現在」。

苦難,其實就代表著我們所生活存在世界的有限性,人們從過去到現在,都以嚴肅的目光來面對每時每刻發生在世上的生老病死、飢荒、戰爭,或是人類的悲慘命運、民族的興起沉淪,對於這些現象的問題與解答都不過是無止盡地迴圈而已,無論在微恙小病的背後,或是巨大磨難中都隱藏著我們人生棘手的有限性的問題。不是我們對於疾病的恐慌,而是我們對於發生在我們身上的病痛束手無策;不是我們無法站出來為正義發聲,而是我們無力改變現狀。在所有這些事情的背後,都不是事情的本身所帶來的懼怕,而是我們害怕自己的有限,越是覺得自己疑難重重,越是深刻地體驗自己生活的基本事實,就是苦難。

部落的孩子也已經長大了,我想很多人其實都在生命的風浪中漂流著,同在船上的可能會是一隻猛獸,用那銳利的眼光注視著,鋒利的爪子等待著,這會是另一段精彩的故事,但也不要忘記了,當大海翻騰、大浪襲捲而來的時候,這條船上也有主耶穌,是那位可以叫風浪平息的主耶穌,或許多一點去思考這件事情,可能就會多一點體會到那擺在面前的榮耀會是甚麼,而我們又該如何「活著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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