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限的感恩(二)/潘立中

BTPC這群可愛的羊群所活出的那種氣氛和感覺,我覺得最適當的形容就如我上次曾在石磐團契中所提過的:In Christ(在基督裹)的感覺。我覺得每次BTPC的聚會,都有一種特別的氣氛和感受。這是一種大家在渴求但不知道如何稱呼它的東西。我覺得最好的形容是「恩典」。


恩典的臨到常常是得來全不費功夫,但是何時要出現卻又從來不知。有一次大家去Minnekhada踏青,我倆遲到,大家都己經走了,一個人也沒有,早上的原野,空氣令人感覺很清新,我們信步走到水邊,潮濕可愛的沼澤水面上,水蒸氣像霧一般地慢慢上昇,四週靜得我似乎聽得到自己的呼吸,我們兩人都有個心靈很平靜的感覺,我看到水中突出的泥土邊有隻小烏龜,綠色的頭突出水面,眼睛開得大大的,亳無顧忌的樣子,這是個平凡的景色,但在一片寂靜之中,那畫面真是安祥。我四處看了一下,附近完全沒人,那時,看到這美景的只有我,連Carol也己走到水的另一邊。我想,好可惜,只有我 enjoy 這感覺,我再想,大自然的美景大概就如神的恩典一樣,不管有沒有看到它或察覺到它,它總是在那兒,而我們至少應做到的,是儘量要身歷其境,儘情地沐浴在大自然美景帶來的溫韾感覺,那天清晨的感受,也有點像一本好書,當你將它關起來放在書架上,它的豊富內容還是在那裹,普立玆獎的美國作家Annie Dillard將這感覺描寫得入木三分,她說:「某個九月的早晨,我走向樹林的方向一棵枝葉很茂盛的大樹,我一走近,樹葉之中拍拍的聲音,一百多隻小鳥飛出來,突然之間只看到一大群鳥飛出來很快的又四散不見了。然後我看到的,又只是一棵樹,我再走近一點,突然之間又飛出來一百多隻小鳥,這些鳥好像又沒重量又是隱形的,飛走後我眼前的樹葉靜止下來,我再看看這樹,它就像沒事發生一般,我走到樹幹想看凊楚些,說時遲那時快,又飛出來最後的八,,九十隻鳥。我禁不住想,怎麼有可能有這麼多小鳥在這樹上,而我完全沒看到呢?我再四處看看,一隻鳥也看不到了。我往牠們飛走的方向,但再也看不到牠們了,牠們的來去,就如一場戲只演一次給我看,就像一個 show 給一個顧客只看到一次。這個現象使我喉嚨咽哽,這是大自然免費賞賜的禮物。重要的,是我們眼睛要隨時張開點。」


在翻譯以上這段,使我想像到在何烈山上的先知依利亞,他從山洞出來發現上帝的來臨並不在明顯的狂風暴雨或大火之中,而是在那之後的細微的聲音之中,真的是很含蓄的。而我等云云眾生,眼睛有沒有張開?


BTPC這教會小小的,使我想到耶穌騎驢子進耶路撒冷。我在想,上帝來到這裏會是什麼樣子?當年耶穌由橄欖山下進入耶路撤冷城時,並不是騎著白馬,號角齊鳴地以征服者姿態進去的。他騎的是一隻瘦小的驢子。實在沒什麼尊嚴。我舉目四望,在小小的BTPC擠進去一百六七十個人,上帝會在哪裏呢?也許祂就在擠得動彈不得空間裡、在地下室擁擠的小板凳之間、在大家真情流露地唱著「在耶穌裡我們都是一家人」之中裡、在順詳兄夾著佩溫姐煮的雞飯給大家吃的油膩的手裡、在Stanley帶領敬拜讚美的拍手裡。這股似乎有傳染性的電流,流到了我身上,也一定傳到了剛來的新朋友們。大家不約而同、專心凝神地聆聽講道,不知不覺中得到豊富的信息和新生命。


說我遲鈍是真的,但是我也有小小的進步。在四十一街有二十多年之久,前十年可說真的一半在睡覺。去教會主是要博取Carol的歡心以維持世界和平。有一次,出名的台北東門教會盧牧師來溫哥華帶領四十一街教會在Whistler的靈修會,結束時問卷中有個問題問你為何參加這次的靈修會。我填的理由是「被迫而來」,那時我沒有唸過聖經。好在後來, Carol的二哥張宗隆牧師送我Philip Yancey所寫的《 靈魂倖存者》(The Soul Survivor)。此書談及作者如何在教會裡一再跌倒,後來一些古代和現代的傑出人物如托爾斯泰、甘地、Henri Nouwen等十幾個人影響他的信仰,使他重返教會。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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