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徒信經(10)—耶穌升天坐上帝右邊

根據〈路加福音〉的記載，耶穌復活之後招聚門徒在伯大尼對面 (亦即橄欖山) 聚集 (24:50)。他在那裡對他們講說「上帝國的事」，告訴他們聖靈要降在他們身上，然後吩咐他們為他做見證「直到地極」之處，並祝福他們。隨後，耶穌被接升天 (徒1:9-11)。〈使徒行傳〉這一段的記述傳遞了一個最基本而清楚的信息：耶穌升天是發生在門徒眼前的一個「事件」(event)，不是門徒的想像。

不少現代人無法理解〈使徒信經〉記載的表達，特別是有關「升天」這件事。不過，去掉科學知識上的疑惑，這一段經文的意義是清楚的：耶穌升了天，回到父上帝的家。此外，他處經文的陳述又進一步佐證了復活後升天的耶穌坐在上帝的右邊：「但司提反滿有聖靈，定睛望天，看見上帝的榮耀，又看見耶穌站在上帝的右邊，就說：『我看見天開了，人子站在上帝的右邊。』」(徒7:55、56) 保羅在他的書信裡也這樣肯定：「誰能定他們的罪呢？有基督耶穌已經死了，而且復活了，現今在上帝的右邊，也替我們祈求。」(羅8:34) 又說：上帝「這大能曾運行在基督身上，使他從死人中復活，又使他在天上坐在自己的右邊」(弗1:20)。 這些經文一方面說明了耶穌「升天」的事件是使徒們當時的共同經驗，另一方面則見證了他「坐在上帝的右邊」。坐在上帝右邊意指升天的基督和上帝一起掌理權柄。

一、 耶穌升天

「天」是甚麼？在哪裡？人仰頭就可以看到？

我們可以從兩個層面去暸解「天」：一個是物理的，另一個是屬靈的層面。物理的天就是我們仰頭即可看見的天空，英文叫做sky；另外，我們也可以從靈性的角度去看天，是指上帝的居所或比較為人所知的「天堂」(heaven)。這是上帝掌權之處的象徵，人雖然無法以肉眼查知其所在，但它可能無所不在。

世界第一位太空人蘇聯的尤里‧加加林 (Yuri Gagarin) 於1961年4月12日乘坐太空船升上太空環繞地球一周回到地球，說他在太空中看不到上帝，因此可以證明上帝不存在。繼蘇聯太空人之後，美國的太空人進入太空飛行，卻用〈詩篇〉第19篇的經文頌讚上帝所造宇宙和地球的美麗與和諧。這位有信仰的美國太空人雖然無法用肉眼看見上帝，卻從有形的宇宙和世界看見無形的上帝。蘇聯太空人認為上帝的居所在天空，所以無法看見上帝，而美國太空人則從有形的宇宙看見無所不在的天國和上帝。只要有上帝的地方就是天堂或天國。

耶穌在世上的工作完成於十字架上。當說出「七言」中的第六句話「成了！」的時候 (約19:30)，他在世上的使命和任務就告一個段落，一切都完成、結束了。回首耶穌在世上的工作備極辛苦，卻不被接納，最後還被釘在十字架上，卻在十字架上生命結束前道出了的這一切的犧牲、奉獻之重要意義，隨後才說出最後的一句話「父啊！我將我的靈交在你手裏！」(路23:46)，開始生命的另一段行程：返回天家。「七言」中的最後一句話告訴我們：生命從哪裡來，就該回那裏去。生命的源頭既然是上帝，最終去處當然是回到父上帝所在的「天家」。

能夠返回「天家」是一種祝福。可惜許多人在這只是作為暫時居所的世界裡迷失而喪失了生命。生命在世上迷失是一種咒詛。正如耶穌所說：「人若賺得全世界，賠上自己的生命，有甚麼益處呢？人還能拿甚麼換生命呢？」(太16:26) 耶穌用他自己的生命歷程和有價值地使用生命來啟示、教導我們生命應該展現的實在意義。耶穌升天告訴我們：「天」正是上帝的權柄所及和實現之處，「升天」則是祝福。

二、 坐上帝右邊

〈使徒信經〉內文的條目提及耶穌復活升天，坐在上帝的右邊。如果使用台灣古語表達，「右邊」應該說成「大邊」，「左邊」則說成「歹邊」。「右邊」是權位與身份的象徵，也有「輔佐」的意思。耶穌升天、坐在上帝的右邊，意指他被指定為至高上帝的最大、最高輔佐，他擁有和無形容的上帝一樣的權柄，實際上他就是有形容的上帝。

上帝是創造者，宇宙萬物的主宰，也是歷史的引導者、掌權者，在天上的基督耶穌也就擁有相同的權柄。上帝是創造主，祂用「道」(亦即「話語」) 創造宇宙和人所住的世界，耶穌基督則是上帝的道。所以〈約翰福音〉作者用這樣的話來述說耶穌的身分：「太初有道，道與上帝同在，道就是上帝。這道太初與上帝同在。萬物都是藉著他造的，沒有一樣不是藉著他造的。」(約1:1-3)〈希伯來書〉的作者也說：「古時候，上帝藉著眾先知多次多方向列祖說話，末世，藉著他兒子向我們說話，又立他為承受萬有的，也藉著他創造宇宙。他是上帝榮耀的光輝，是上帝本體的真像，常用他大能的命令托住萬有。他洗淨了人的罪，就坐在高天至大者的右邊。」(來1:1-3)

另一分面，上帝是歷史的掌權者，然而人 (特別是世上的君王、締造豐功偉業的強者) 卻常常誤認自己是創造、主導歷史的人！以賽亞先知說：「...誰從古時指明這事？誰從上古述說它？不是我－耶和華嗎？除了我以外，再沒有上帝；我是公義的上帝，又是救主；除了我以外，再沒有別神。」(45:21) 先知的教導清楚地說明了從上古到現在，唯有上帝才是歷史的主宰。耶穌基督既然坐在上帝的右邊，解明了他是主宰：「他們將與羔羊作戰，羔羊必勝過他們，因為羔羊是萬主之主、萬王之王，而同羔羊在一起的是蒙召、被選、有忠心的人。」(啟17:14)

升天的基督耶穌是如此地崇高，但他的一生其實是世人眼中徹底的「魯蛇」(loser)，而不是爭權奪位的「穩拿者」(winner)、勝利者。基督耶穌生命的弔詭 (paradox) 確實讓我們感到意外，超乎我們的想像，這正是上帝之作為的奧秘。

三、 天國/上帝國

聖經中常用的「天」意指上帝掌權之處，非指物理性的天空。上帝掌權之處叫作「天國」或「上帝國」，而這裡所說的「國」則意謂治理 (reign)，因此 「天國」或「上帝國」是指上帝的治理或祂的「掌權」。凡上帝掌權之處都可以說是天國或上帝國。相對於此，凡撒旦 (意謂「抵擋者」) 治理或展現其掌控力量的地方就可能是地獄，死亡權勢的所在地。所以，凡地上受不公義、戰爭、邪惡黑暗勢力掌控的地方都是地獄。

在「天國」或「上帝國」的信仰中，「上帝的主權 (sovereignty)」是重要的要素。就長老會創始者約翰‧加爾文的信仰來說，上帝的主權也是一個重要的元素。加爾文神學裡面和上帝相關的一些教理如創造、救贖、攝理 (providence)、預定...等，也都和上帝的主權之教導有關。主權的內涵指涉著權柄 (authority) 與權力 (power)。〈使徒信經〉陳明了耶穌升天坐在上帝右邊以後，接著提及他將要再臨，執行他審判活人與死人的權柄。這也間接解釋了基督耶穌和上帝擁有同一屬性的信仰。

結語：

基督徒相信上帝的存在和祂在歷史上的作為，也相信耶穌是上帝所揀選的基督彌賽亞，是上帝的兒子 (the son of God)。這位上帝之子來到世間成為「人子」 (the son of man)，成為「以馬內利」(意謂「上帝與我們同在」) 的上帝。雖然他的身體復活、升天了，他的靈則和我們同在，一直到今天並及於未來。這正是基督信仰之盼望的基礎。

【問題思考】
1. 請詳細解釋聖經所說的「天國」或「上帝國」指甚麼。
2. 基督耶穌「升天、坐在上帝右邊」要說明甚麼？
3. 你如何理解並接受聖經中豐富的象徵語言，不因科學知識的緣故而而排斥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