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人」與「壞人」的界線~ 《當權力背叛人民》第一章第四節讀書心得

在君王制度下,擁有權力者往往就是所謂的「贏者全拿」,不過,在民主政治中,卻必須懂得權力的分享,或者是懂得「妥協的藝術」。在聖經〈撒母耳記上下〉所記載的是掃羅和大衛的故事,他們都是君王制度下擁有權力的王,最終都是「贏者全拿」的態勢。然而,大衛卻在奪取的過程中,刻意表現出毫無企圖要傷害掃羅,卻又隱藏著他讓許多事情朝著他奪取權力的方向進行。這種看似天真,卻又能夠掌握情勢,在政治權力鬥爭上可謂之上乘之作。

其實,「贏者全拿」這是一個相當殘忍的規則,那表示得著權力者必須要把前任權力者的勢力全部剷除,不能留下任何禍根,以免「野火燒不盡,春風吹又生。」可想而知,得到權力者必然滿手血腥,在奪取權力的過程中必然有許多人因此而喪命。特別是前朝的王的親人、親信、重要官員等等,都是務必剷除的對象。不過,在〈撒母耳上下〉所描述的大衛卻很小心切割他與這些殘忍事件有關,好讓自己不陷入麻煩之中。

在掃羅兒子約拿單的身上就表露無遺,即使是真心喜愛大衛的約拿單,他仍害怕自己是被殺害的對象,因為期待大衛發誓不殺害他,大衛也確實與他結盟,但經文所描述的字眼中,卻只是與違背約定有關,大衛沒有親口說出不傷害約拿單的承諾。(撒母耳記上20:13-16)大衛做了許多努力,讓自己在成為合法的君王時,與殺光掃羅後代,剷除掃羅王位的行為無關,卻不代表他真的與這些事件無關。

當大衛在逃離掃羅時,掃羅派了軍隊尋找大衛,大衛身旁有些追隨者,大約六百個人。在隱基底的一處洞穴躲藏時,被掃羅知道後,率人馬要抓拿大衛。就在掃羅剛好有生理需求時,被大衛發現,就偷偷割下掃羅衣服的一角,表達出他有機會除去掃羅的機會,卻手下留情。當下,大衛沒有選擇殺掃羅,一方面傳達不應該傷害上帝的受膏者,當然也保護他自己,因為他自己也是受膏者;另一方面也不盼望被人認定他在殺掃羅的事情上有份。然而,割下掃羅的衣服卻是高明的政治手段,既表明他秉持公義而無心傷害掃羅,又警告掃羅若殺害同樣受膏者的大衛,將會受到上帝的懲罰。至此,掃羅知道上帝已經啟動了時代的更迭,他只能接受,並請求大衛放過他和他的後代。(撒母耳記上24章)

然而,大衛不殺掃羅的行動,真的是出自於道德和信仰,還是一種出於政治考量的權宜措施。其實,即使我們身處大衛的時代,也無法看穿或透視大衛的心思意念。有一種可能,連大衛都不知道自己是真心地從道德和信仰出發,或者只是為了爭權奪利而做出的妥協。從道德和信仰的角度,大衛確實守住了最後的防線,他在有機會殺死掃羅時,只用象徵性的行動來表達;但從權力的角度,他這個動作已經帶給他在權力鬥爭中的勝利。在這樣模糊的空間中,大衛是好人、壞人,界線並沒有那麼清楚了。

在信仰上也是如此,當我們在教會服事、傳福音上有所貢獻,往往會帶給我們成就感,也讓人對於我們有許多的尊重,甚至也在教會中得著某些的權力。對於世俗的眼光,這些都是能讓我們得著一些「榮耀」以及「權力」,而就信仰的眼光,我們就如「受膏者」一樣,這些光環都是來自於上帝,也應該將榮耀歸給上帝。然而,我們卻往往陷入了權力的鬥爭或者「光環」的搶奪戰之中,並在其中,開始分「好人」與「壞人」。那些被認定是想要搶奪「權力」、「光環」者就是「壞人」,那些被認定是將一切榮耀歸給上帝者就是「好人」。然而,「好人」、「壞人」真的界線那麼清楚嗎?或者是,分「好人」、「壞人」只是欲蓋彌彰,不想被知道自己做任何事是只是為了自己的榮耀而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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